王汝雕:法显故里“武阳”在临汾盆地南部
来源:
临汾市法显文化研究会
日期:2013-11-01
点击: 属于:学术论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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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显故里“武阳”在临汾盆地南部
王汝雕 2013年09月26日
本文转自“尧文化”网站内容
编者按:
历史研究学者王汝雕先生《法显故里‘武阳’在临汾盆地南部》一文,提出了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。其文虽短,但从史料记载、朝代更替、地域演变诸方面,较准确而又详细地推断出法显故里的地域范围。至于其确切位置仍然是谜,不得而知。
然而,多年来,对法显故里“平阳武阳”地处何处一直众说纷纭,各执一词,包括“襄垣说”“临汾说”......本文从另个侧面对上述说法提出质疑,不无道理,急需在临汾盆地南部进一步求证。
高僧法显是人类历史文化的一份荣耀,准确定位法显故里系众望所归,让其魂归故里,填补历史空白,是当代人应该做的一大幸事。愿专家、学者聚力考究完成这件功在当代,利在千秋的艰巨任务。让我们共同努力吧!
东晋高僧法显(约337-422)的故里“平阳武阳”在今何地,多年来聚讼纷纭,莫衷一是,究其原因,在于史料的简略和缺失。
“平阳武阳”成为千年疑案
最早提及法显故里的,是其去世七八十年后,南朝梁天监年间(502-519)僧祐(445-518)所撰的《出三藏记集》。该书《法显法师传》首次提到:“释法显,本姓龚,平阳武阳人也。”稍后,僧人慧皎所撰《高僧传》根据这部《法显法师传》写出了《法显传》。后世各书都依此说,或干脆称法显是“平阳沙门”。
汉晋时代,人们表述籍贯出生地已形成固定的模式,一般是“郡名+县名”,按此模式,“平阳武阳”一般是指“平阳郡武阳县”。问题在于西晋“平阳郡”所辖诸县中根本就没有一个“武阳县”,这就是后世聚讼纷纭的根源。
法显所处的时代,正是南北分裂的时代。僧祐在撰写《法显法师传》时,根本无法核实法显的籍贯,甚至可能连“平阳武阳”在北方何处也不知道。但僧佑是当时佛教律学大师,道风严谨,又是杰出的佛教文史学家,他与法显生活时代甚近,对法显乡里的记载不致有误。再则,如果法显是一个政治人物,他的传记就会流布甚广,也许当时和稍后就有人会指出这一问题,引起专家学者的注意,使“平阳武阳”得到合理的解释。可惜法显只是一名普通僧人,在古代,他的传记只在佛教界流传,他的事迹长期得不到世人的注意,久而久之,“平阳武阳”遂成历史悬案。
由于对“平阳武阳”理解不同,遂有“襄垣说”“临汾说”。认为“平阳武阳”应是“平阳五阳”者,持“襄垣说”,因为襄垣县有个五阳村;认为“平阳武阳”应是“平阳平阳”者,持“临汾说”,因为平阳县就是后来的临汾县。
临汾盆地确有“武阳”地名
确认“平阳武阳”在今何地,关键要在西晋平阳郡范围内寻找“武阳”这个地名。
在《新唐书》卷三十九《地理志三》“绛州”条下,一一列出了绛州境内的33个军府之名,其中第32个军府就叫“武阳”。
唐沿隋制,实行府兵制。这是一种“兵农合一”的制度。朝廷在全国设立几百个驻兵之地,称为“军府”,兵士按户征发,平时务农,每年轮番开往京师担任宿卫任务,有战事时开往前线,事毕即回营。军府分上、中、下三等,上府1200人,中府1000人,下府800人。府兵制在唐代前期盛极一时,自高宗、武则天当政起,天下久不用兵,府兵制度开始松懈,至天宝八年(749),各府巳无兵可调,以后各军府徒有兵额和军官,武器装备尽废。当安禄山反叛朝廷时,府兵已不能上前线了。
军府一般以驻地命名,绛州“武阳府”显然驻地在武阳。“武阳”相当于今日之乡镇。
唐武德元年(618)距法显生活的时代近300年,法显故里“武阳”这一地名应该能延续到唐代。唐代绛州的北境在西晋时属平阳郡的南境,因此唐代的这个“武阳”应该就是西晋平阳郡的“武阳”,即法显的故里。那么,武阳可能在唐代的哪些县境呢?
根据《山西省历史地图集》(中国地图出版社,2000),西晋平阳郡南部的皮氏、临汾、襄陵、绛邑4县,到唐代已属绛州辖境。而且,历经近300年的战乱和政权更迭,至唐代,除襄陵县的建置未变外,其他3县都已不存在。具体是:
西晋的皮氏县,到唐代演变成绛州的龙门县。
西晋的临汾县,到唐代演变为太平、正平、稷山3县。
西晋的绛邑县,到唐代演变为曲沃、翼城2县。
至此,能找到武阳可能所在的唐县有:襄陵、太平、正平、稷山、龙门、曲沃、翼城7县。
由于不知《新唐书•地理志》记载的这些军府置于何时,因此有必要对属于绛州的7个县的详细情况加以分析,以缩小查找范围。
唐代绛州的区划多次变化。上述7县中,除正平、太平、曲沃、翼城4县一直属绛州外,其他3县都有改属其他州的历史。
稷山县本属绛州,唐末改属河中府。就是说,稷山县仅在唐末不属绛州,显然该县应在查找范围之内。龙门县,唐初为泰州治,贞观十七年(643)州罢,县改属绛州,元和初改属河中府。这样看来,龙门县在唐朝前期属绛州,而且新《志》列有龙门县境的皮氏府,所以龙门县也应列入查找范围。
襄陵县的归属比较复杂。两《唐书•地理志》都记载,襄陵县,唐初属晋州,元和十四年(819)属绛州。但此后的归属,史书记载并不一致:据新《志》,大和元年(827)改属河中府,而据旧《志》,则一直属绛州。但据日本僧人圆仁《入唐求法巡礼行记》记载,他在开成五年(840)从五台山往长安的旅途中,于八月八日早上从晋州城出发,“出城西门,西南行卅里,到晋桥店断中。南行廿五里,到故关店。过河,入景云普通院宿。河北晋州襄陵县南界,河南绛州太平县北界。”文中的“故关店”即今京安村,店南之河即今豁都峪涧河。圆仁特别记载“河北晋州襄陵县南界,河南绛州太平县北界”,说明襄陵县在大和元年(827)后,既不是新《志》所说的改属河中府,也不是旧《志》所说的仍属绛州,而是又回归晋州了。也就是说,襄陵县在唐代200多年中,只有元和十四年(819)到大和元年(827)这8年中属绛州,其余时间都属晋州。这样,襄陵县说就应排除在外。
这样,查找唐代地名“武阳”的范围就缩小到龙门、稷山、太平、正平、曲沃、翼城6县。这6个唐县的辖境,今天设有7个县、市,即运城市的河津市、稷山县、新绛县,临汾市的侯马市、襄汾县(南部)、曲沃县、翼城县。它们在临汾盆地南部的侯马盆地内,从西往东排成一条线。
梁僧祐《出三藏记集》的《法显法师传》记载了法显为沙弥时的几件事,有助于进一步缩小法显故里的范围。法显小小年纪能轻易回家,说明出家的寺院离家不太远,应在数10里范围以内;他“尝与同学数十人于田中刈稻”,说明出家的寺院很大;武阳在历史上种稻;对于法显劝化“夺谷贼”的行为,“众僧数百人莫不叹服”,从而武阳附近应该有大寺庙群。
“武阳”应该是上述某一县的乡名,因此,唐宋碑刻墓志应当作为查找的重点。
既然法显故里“武阳”在临汾盆地南部,那么“襄垣说”“临汾说”自然不攻自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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